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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圣的竹林

在夕暄半遮的赤光里,我有幸与红螺寺结缘。漫步于此,花鸟虫兽的阵阵丝语和湿润的梵音一起,回绕于山间,如人一般在尘世间走走停停,只等菩提叶落下一瞬的般若。

早听人说起红螺寺名字的由来,似乎是历经劫难后正在萌发的绿意,氤氲而富有表情。但我不免更留意于山间竹林,沥黄的老死的竹子成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篱墙,而 年青的新竹则在樊篱之间半恣意生长,共同围绕着这不知通向何处的落寞小道。我每每来此,仿佛只有喧嚣的尘埃不会在这里落定,前来祈祷的人们很多,似乎都不 曾分散一丝注意到这里。所幸如此,不幸如此。

我走在西芘间,是否能看见十方汇聚的宿福?我走在小道上,所感的是否为十地回照的慧音?

余晖将尽,天色成如佛珠般半透明的曜黑色。竹林里泛着尘封着古老的光泽,仿若只有虫儿听得见,纷纷起歌附和;仿若只有我能闻见,彳亍小心而行。虔诚祈祷的 人们已尽,只剩杂沓的愿望悬挂于千年白果树,香火早已燃烬,不知众生的愿望实现了多少?莫若这隐没在新白月色里的新竹林和旧樊篱,在日落月升的交替里艰辛 而信仰地梵唱,自己度化这无数世衍生的劫难。老而硬的樊篱又如何?当劫难已成美景,小道成无境,这一世世开花既死的竹林就早已开悟,向死而生仿若已不是一 种精神。是平静如水的通透。

凡世中的我们,行走在小道上。被道上或心中纷繁的尘土所迷惑双眸,一沙皆凡世,凡世皆我心。闻风摇曳的玉竹,人们看得见你悲伤受难的竹节,却忘却你通向无我的内心。

北方的竹林实属多见,但未有像红螺山一般的通透,大概是佛光普照的缘故,使得这片老旧相间的竹林成为最年长而又虔诚的弟子,佛法的真谛在他们身上轮回,仿佛面壁等待着世代苏醒的涅盘。人们望见的,只是他们成的青葱,成的樊篱。

梵唱未曾间断,懂的人笑而不语。